瞧樵

混迹冷圈,咸鱼产出

红泥小火炉【空海×白居易 日常向】

【空海日常】红泥小火炉

   缕缕青烟伴着簌簌的落叶声,在这寺庙的一隅显得格外空灵。

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秋末初冬,四处红衰翠减,苒苒物华休,空海捡起飘落至蒲团旁边的一片落叶,捏在手中把玩,黄叶被虫蛀了几个空洞,远看倒像是一张猫的脸。

“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。”想起那震惊长安的妖猫案已经过去近三四月,空海默默感叹,似乎繁华热闹的长安早已将那惊世骇俗的幻术杀人案忘却,粉饰太平。

突然想走访一下故人了呢。空海的嘴边荡漾起了一抹微笑,第二日便辞别惠果大师,下山寻友。 

白居易的住处就在最繁华的闹市旁,方便他描摹人生百态,至少那个小小的起居郎是这么说的。

“怎么,皇帝的饮食起居你还看不够,还要看其他人的。”空海忍不住调侃他。

“你懂什么,上至九五之尊,下至卖瓜的老太太,都有可以写进文章里的。”白乐天随手拍了个铜板,拎起水果摊边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,向那卖水果的老妪灿烂一笑。

融融的日光洒在他因笑容而绽放的脸颊上,倒显出了几份孩子气。

空海莞尔道:“众生平等,哪有什么卑贱之分。”

“你很懂嘛,来接着!”乐天向空海抛出一小串葡萄,空海堪堪接住,末了白乐天吐着葡萄籽还不忘叮嘱空海一句:“这可是真葡萄,不是幻术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看着面前蹦哒着大踏步走开的白居易,一种难以名状的思绪涌上空海心头,经历了生死劫难,看透了世间虚妄,在这尘世间,他本以为没有任何值得挂念的事物,而如今,似乎有些不一样了。

佛陀拈花一笑,便有人顿悟,如今空海看着怀中沾着露水颗颗饱满的葡萄,仿佛又陷入了无边苦海。

天气渐凉之后,街上卖生鲜水果的渐渐少了,如今只剩下一两个卖小玩意的摊位,不是钗钿便是脂粉香囊之类的闺中物,空海摇摇头,这季节,想带点礼物还真要费些心思。

游荡了一圈,空海终于看到了一点绿意,走进一看,是几株养在盆中的梅花,稀稀落落的叶子,怪异的生长方式,既像是朝着太阳,又像是垂于地面,盘曲蜿蜒,倒是别有一番风味。

“这是?”空海询问道。

“梅花,过几日下雪了,花苞自然会开。”小贩拢着袖子嘿嘿地笑着。

“这不是正常的梅花。”空海微微俯身,端详着这又瘦又小,病态的扭曲的枝干上只点缀了几颗花苞的梅花。

“客官好眼力,这是特意培植出来的,专门摆在堂前看着喜庆的,长不大也不会掉太多叶子,好打理极了。”小贩继续赔笑着,一边说一边指着那旁逸斜出的枝干给空海看。

“这是病梅,生病了的我不要。”空海含笑着,然而语气明显生硬了许多。这种违背了自然性灵的东西,白乐天自然是不爱的。

踱步到白居易的宅子前,空海递上了名贴,仆人有些为难地说道:“我家大人已经半月除了吃喝入朝,都不曾踏出他的书房半步,这恐怕您是要白跑一趟了。”

“如此甚好,你就替我通报一声,我自己去寻他就是。”空海合掌颔首。

白乐天对于诗词文章的执念之深,他是领教过的,贪嗔痴谩,他白乐天就占了两个,这辈子必将囿于尘世间,解脱?恐怕他白左使没想过。

果不其然,当空海走过那曲径通幽的木制长廊,来到白乐天书房,大门紧闭,门口还堆放着被打翻的堆积了几日的碗筷,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些猫的爪印。

空海了然一笑,淡定地看着仆人一遍一遍地叫门,里边的回应寥寥,连飒飒的风声都比里面的动静大。

示意一脸歉意的仆人停止敲门,空海走到门前,朗声道:“白乐天,你是不是养了猫?”

“我见你这猫颇通灵性,见到主人大限将至,不离不弃,是个好猫。”空海云淡风轻地说着,好像谈论的是今天天气如何。

良久,里面传来白居易闷闷的声音:“何出此言?”
“哦?你不知道吗,有个传说说猫专吃人的腐肉,每每有濒死之人,旁边一般都有猫。”一成不变的口吻,带着戏谑的意味。

浑圆通透的眸子里闪着寒光,粉色的小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嘴角,这是猫,白乐天的猫。

“啊!”

“喵!”一人一猫破门而出,那只小猫像是离弦的箭矢一般,尖叫着从门内飞出,朝着空海的连脸冲去,空海一别头,堪堪躲过,脸上还是留下了三道鲜红的爪印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”耳边传来白居易的笑声,空海抬头看了一眼久别重逢的故人:一袭白衣滑落至肩膀,鬓发松散未着冠帽子,泛红的眼眸透着疲倦,但是眼下却笑得无比放纵。

“空海你的脸哈哈哈哈哈!”爽朗的笑声像是有魔力一般,感染着周围的人,连空海都摸着脸上的麻酥酥的伤口轻笑起来,仆人们也捂着嘴憋笑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甚么滑天下之大不稽的事。其实不过是和尚被猫抓伤了脸。

“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?” 空海抿了一口热茶,看着面前稍微梳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居易,松松挽起的发髻上斜插着乌木发簪,披了件绛色的外袍,简单地束了下腰带,没有绑好的腰带还拖着长长的尾巴在身后,原本白居易就清瘦,裹在这松松垮垮的衣裳里,竟穿出了扶风弱柳的意味。

“得得得,下次我穿着盛装迎接你,说,你来有什么事?” 白居易边说边给空海斟茶。

“既是私事也是公事。” 空海微笑着,眼角的笑意透着狡黠。

“哦,这我就要听听了。”白居易往后一靠,直起腰板,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。

“说是公事,也不全是公事,你说六品起居郎为了一句诗废寝忘食,不能好好记录皇帝的言行,算不算公事?”白乐天从空海平淡的语气里听出来理所当然的味道。

白居易偏着头仔仔细细地想了想说:“算!”

空海不紧不慢的把茶碗里的茶喝尽,清了清喉咙又说:“听闻好友白乐天为诗得了心病,茶不思饭不想,我心甚忧,故来探望,算不算私事?”

“嘿,你直接说你想我不就得了。”脱口而出一句话,白居易说出口之后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
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对上空海波澜不惊的眼眸,白乐天觉得他又被套路了。据不完全统计,没有一百也有五十。

“喵~”方才抓伤空海的小猫这时也来凑热闹,不同于御猫的通体漆黑,这是一只“乌云盖雪”:四个小爪子是白色的,双眼中间也有一抹白,像是二郎神的第三只眼。猫还是奶猫,对着空海龇牙咧嘴,奶白的小乳牙在粉嫩的牙床上就冒了个尖尖,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。

空海伸出手想呀摸它,猫咪的毛立马就束了起来,拱起背一副戒备的状态。

“白龙!乖他不是坏人。”白乐天一把揽过小猫,抱在怀里给它顺毛。

“你给他取名叫‘白龙’?白龙可是真真从五界烟消云散了。”空海眯缝这着眼睛和这只极其不待见他的小猫对视。

“我只是觉得,无论是贵妃还是他,都应该有人记住。”白居易望向窗外,缺月疏桐,凄凄切切。

空海嗤笑一声,笑道:“好一个文人心性,在你感伤之前,乐天你是不是应该代你的猫儿帮我把这伤口处理下。”

白乐天翻箱倒柜才找到一瓶金疮药,半跪在塌上,小心翼翼地蘸着给空海上药,空海目光所及之处刚好是乐天修长优雅的脖颈,白皙的皮肤,不同于女子的肤若凝脂,白乐天的白有些苍白,有些脆弱,细细的血管突突的跳着,仿佛一下子就能扼住他的性命。

“看什么呢,我可没有你想看的东西,疼不疼?”白居易垂眼看到空海竟定定地看着他,有些诧异。

“不疼。”万年不变的语气,万年不变的简短回答。

“好啦,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。”说着白居易还细细端详了一下被他搽成花猫脸一般的空海。

“讲真的,你来到底是做什么?”白居易一遍收拾药箱子,一遍把企图溜进箱子的白龙猫拎出来。

摸了摸脸上气味刺鼻的金疮药,空海揉了揉鼻子说:“这很重要吗?”

“不重要,但是我好奇。”白居易凑到他跟前,一双通透澄澈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看穿了。

“乘兴而来。”空海对着白居易的眼睛说道。
“兴尽而归?”白居易接了下句。

“不错,是这样。”
“那个猫吃死人的传说呢?”
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

“喵呜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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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末复健撸文,大概是梁静茹给我的勇气吧⊙▽⊙
貌似和一位太太的文撞了诗句,不过都是老白得版权,我就不要脸的拿来做题目了ヽ(*´з`*)ノ

红泥小火炉就是日常段子哈哈撸猫吃饭唠嗑
希望大家喜欢(/≧▽≦/

滚去复习毛概Σ(っ °Д °;)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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